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坠落
Down
人们把我当作幸福的敌人。如果把“幸福”理解为激情的反面,那他们是对的。
但如果幸福是对欲望召唤的回应,而欲望本身本复无常,那么只有这样的幸福才有道德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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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ng a sad song, and make it better.
长啸当歌,烦恼随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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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Hey Jude」 这首歌是保罗麦卡尼 Paul McCartney 写给约翰·列侬 John Lennon 与第一任妻子辛西亚·波尔 Cynthia Powell 的五岁儿子-朱利安·列侬 Julian Lennon 的,当时他们正在办理离婚。保罗麦卡尼 Paul McCartney 而后去探望辛西亚和朱利安,离开时满是不舍,于是写下这首「Hey Jude」。
保罗麦卡尼 Paul McCartney 写道:
“黑猪 hey Jude,不要害怕,
既然相遇了你们就在一起吧 ,
记住要好好地待她 ,
相信这一切是多么美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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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以后我们也会回想,年轻的时候不要害怕,去寻觅让你胆战心惊的事啊,可是,我已不在年轻了啊。
“不吃粗糙饲料、不和猪圈母猪亲热,不怕枪弹屠刀”,想要成为一只独特的黑猪,还是先从 say 「Na na na nananana, nananana」开始吧。「Hey Jude」黑猪,你坠落过吗?戴上安全帽,抓紧绳子,别扮酷,令你的世界变得冰冷。
2019年,三月,澳州,昆士兰,风从大地的缝隙中挤了出来,透露着地表的情绪:自亚平宁高原穿越,途经地中海的月牙湾谷,风尘赴赴。所至之处,皆为心灵的荒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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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漠
Desert,Na,Na,Na,Na,Na,Na,Na,Na,
我曾想要成为一切:在这种虚无中,我哀朽了。
但我仍鼓起勇气,对自己说:“我曾经如是想而羞愧,因为我现在明白了,这相当于昏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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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全部孜孜以求的热情和全部的懒散,全部的自主性和全部的天性,所有的英勇无畏和所有的恐惧战栗,我的太阳和从黑色天空中喷发出的闪电,我的整个灵魂和整个智慧,那一整块铭刻着我的‘自我(moi)’的花岗岩,所有这些都有权不停地重复:‘不论我是什么!’ ” ( 尼采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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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望无时不有,热烈而持久;但上帝立得更高,欲望高举的双手,永远无法企及它所渴慕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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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理想在我前方,奇妙、诱人,充满危险,我们不求任何人去信仰它,因为我们不容易发现什么人有资格去信仰它:一种精神理想,这种精神以它过剩的力理和生命力,纯真地或者说无意图地拿所有被称为圣洁、美好、不可触犯及神性的事物开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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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朵花的香气充满复现的记忆(reminiscences)时,我们孤独地久久闻着这朵花,向它发问,怀着对一个秘密的忧虑。这秘密是温柔的花朵在一瞬间向我倾诉的:这个秘密是内在的、静默的、深不可测的、赤裸的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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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一次忘记了痛苦、笑、手指。遗忘的无限超越性、迷狂、冷漠,对于我自己:我看到了话语从未抵达之物。我朝向不可理喻的天空打开了自己,好像裂开的缺口。我内心的一切猛然落下,在之前的不协调中协调了。与一切可能性的决裂,狂暴的吻、陶醉,在可能性中完全的缺失中迷失,在昏暗死寂却有光的黑夜中,它比心灵的深处更加盲目,更加不可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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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视情欲的人对于可能性的尽头比缺乏内在经验的人更陌生。应该选择艰难、动荡的道路 —- “完整的人”的道路,而不是残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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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进入到意想不到之境,看到了眼睛未曾见之物。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陶醉的了:笑与理性、恐怖与光明得以相互渗透……它完全不是我已知的东西,它能进入我的狂热之中。像一种绝妙的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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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在与存在相互融合的幻象,只要走向一道闪光的激浪就发生混乱。存在者并没有跟上自身的爆发,而是止住了那股让他拥有生命的激流。存在者希望避免毁灭,恐惧过分的荣耀,专注于对物的占有。而当他认为占有了物时,是物占有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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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直立并不意味着像军人一样僵直。人的身体立在地上,就像对大地发出的挑战,对生养他们的泥土的挑战。
他们幸福地回归虚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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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慕的、迷恋的对方就是无法归类的。我没法将他界定,恰恰因为他是唯一的,是个奇特的形象,这形象能神奇地与我的欲望的特殊相呼应。这是体现我自身真实性的情境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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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上帝、绝对、万物的本质若不属于理智的范畴,就什么都不是。
如果明确地说“我看见了上帝”,我所见之物就变了。取代不可想象的未知 ( I’ inconnu )—- 它野性而自由地展现在我面前,令我也野性而自由地展现在它面前 —– 未知在那里被奴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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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一种疲倦的恐惧,界限被跨越了:希望看上去像是一种尊重,疲惫使这种尊重承认世界的必然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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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在黑夜里,在焦虑中出现的是谁,这是一个最隐私的秘密。但黑夜与决断都不是手段,无论以何种方式,黑夜都不是决断的手段:黑夜为自身而存在,或者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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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我这里,一切重新开始,从未有任何东西曾经发生。我在我的同类的无限的可能性中毁掉了自己,这一无限可能性使得这个我的意义变得虚无。如果有一瞬间无达到了可能的极限,稍后我将逃离,我将在别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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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再设想笑着的人,笑最终的可能性本身 —- 笑,无言地转过身去尽情享受生活的快感,而一次也不曾逃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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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勇气:忘却,回到天真,回到绝望的欢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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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堡
Castle
我的办法是:表达,但我表达得很笨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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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,稚气被看作是人的荣耀,而非耻辱。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幼稚、离自我认识更远的了。熟人!他戴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面具,但怎能无视他是个陌生人。最难的是:放弃做“一般的”人而去做一个极端的人,这样我们就摒弃了一种堕落的,完全偏离黄金时代的人性,摒弃了“荒漠”外的一切。
哦,“物的荒漠”,它在说话!存在的丑陋:存在者的恐惧把人变成小商人,而Hey Jude黑猪,是我们在荒漠中灌溉的小商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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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误
misread
我们的存在是被激化的完成存在的意图(完成的存在即成为一切的自身)。
然而是我们经受努力:是努力让我们迷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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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求完满与把存在封闭在无论哪一点上是同样的错误:我们什么也封不住,我们只找到不完满。
在无数次的虚构中,我们迷失了现实与虚构的边界。除了我们的小商品。
如果某天,你在路上看到「Na na na nananana, nananana」一直延续,不要怀疑,请一直往前走。我们或许有意,将虚构与现实调成一杯莫吉托,而你,将来上一杯莫吉托,在虚构的真实空间中,看一场真实虚构的展览。
这或许是预告,或是虚构本身。你可以选择相信它,或许无视它。
门票和商品将限量供应;除非,你是 Hey Jude 黑猪本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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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FO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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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引用:
L’expérience intérieure 内在经验
[法] 乔治·巴塔耶 译者: 程小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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