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香港书展,我想到了他

一篇迟来的书展文,

只因有太多要消化。

 

 

走出会场那刻,我想到了他。

把时间掰回到开展前,只因展会还未开始,就有风波。以本届主题“爱情文学”为灵感的预热海报,出人意料——粉色背景搭配手写字体之爱情名句,诗人宋子江评论:“你这样,只怕会吓走爱情。”

 

 

△ 点击此处查看清晰版海报

 

 

意外仍在继续——村上春树的《刺杀骑士团长》因被定为“二级不雅”书籍(禁止在现场贩卖),书商唯有撤下已准备好的书。讽刺的是同场各种写真集却毫无影响。“我花了两周才看完这几部书,淫审处仅两天就评级了,看来是我水平低。” 非艺术家黄子华表示无奈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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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 但是

 

我认同本次书展是残缺的。但是,从公众的激烈反应里,能看到书展让大家再次关注起阅读、书本及出版,3000 人聆听龙应台分享会的现场让人难忘。是我低估了书的影响力。

走出会场,便下意识地想到墨西哥艺术家 Jorge Méndez Blake 的《城堡》。

 

 

©  Jorge Méndez Blake  2007

 

 

建筑学毕业的 Jorge, 巧妙地把卡夫卡生前私下创作,去世之后才被朋友安排出版的名著《城堡》西班牙版本,结合到一组 75 英尺长的砖墙中间的地基底部。

 

 

△ Jorge 擅长以多种媒介,将书中内容视觉化

 

 

“异物”一般的书本,强硬地拱起墙壁线条,导致整面墙身由底部开始到墙顶出现微拱,显出一种介乎快要倒塌、却仍未塌下的不安感。以“信息建筑”的形式,Jorge 将隐藏于书中的故事展现——它是一种异于“阅读”的体验,但却和“阅读”相似——激发观者对于原著内容的好奇心与思考。

原著小说的主角最终都没能到达城堡,正如你无法翻开那本压在砖墙下的《城堡》。Jorge Méndez Blake 以象征性手法表达书中情节。但如果不是小说读者,你会看到另一层含义:作品借由一本书改变沉重高墙的形态,隐喻微小而坚实的书中,其实蕴含着影响世界的力量,甚至撼动强权的可能性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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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:“噢,我知道”

 

有没有发现,我们都在玩一款叫“我知道”的游戏。

 

“嗯,之前在 xx 看过。”

“xx 有类似的。”  

“在xx可以找得到。”

 “我记得…”  

“xx 有提到过这个。”

“我知道这个。”

 

我们就是这样,从话题 A 切换到话题 B,聊着在社交媒体获取的信息,谈论着这些飘过眼前的信息,却甚少做进一步的思考。自从公众号文章改为“信息流”的显示方式后,我们看到更多,也知道得太多。

 

© Karolis Strautniekas

 

这种游戏的结果:“信息的发送方只顾向接受方投送破碎的信息片,而接受方则开始把接住信息当成了目标, 避开了深究的麻烦,同时也完全陷入一个’捕捉信息’的游戏 ”。 更奇怪的是,就连我也不自觉地用“套路”来概括一切。可翻开书本,你会发现除了“套路”,还有战略、计谋、模版、方法、捷径、对策、解答、指南、攻略。放弃深究,我选择了最笼统的表达方式,亲手为自己的思考画上句号。

 

 

© Jungho Lee

 

没错,纸本充满了缺陷。比起数字媒介,它容量有限、笨重易脏、占用包包空间——但请回答我的问题,信息和人的关系里什么最重要?

重要的是,我们对信息能有多了解。而在这点上,纸本无疑是最佳的 UI(用户界面),它以适当的重量和质地材料呈现信息,给你思考的空间。就如食物,无论外卖系统多么发达,你总会自找麻烦去到店里享用,同样是“空间”和“体验”的问题。

 

© Jungho Lee

 

 

走出空调爆冷的书展会场,决定要再看一遍某本书。记得作者这样写道:“书的魅力不在于从左至右的传递信息,而在于对信息的珍惜”。

 

 

INFO:

推荐一篇长文《在献媚的时代,做一个骄傲的人》

最后提的那本书叫《设计中的设计》,老书;

CREDIT:

Images:Jorge Méndez Blake;

Illustration:

Karolis Strautniekas

Anna Parini

Jungho Lee